盗跖深知,血衣侯白亦非之武功,在诸子百家与江湖之中,已是顶尖高手,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
白亦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将军勿忧,他已是瓮中之鳖。
只是我好奇,你让我们嗅这酒意欲何为?”
盗跖微微一笑,道:
“此事你二人或许不解,但蒙恬将军作为某人的爱将,定能心领神会。”
说着,他将酒袋递至蒙恬面前。
蒙恬接过酒袋,轻轻一嗅,眼眸瞬间瞪大,满脸震惊地望向盗跖。
内史腾与白亦非皆是满心疑惑,蒙恬急切地问道:“这酒,你究竟从何得来?”
盗跖朗声笑道:“此乃友人馈赠之物,他言其与父皆对此酒情有独钟,昔日特地邀我共饮,我私下留了几瓶,一直舍不得品尝。”
两人注意到蒙恬陷入沉思,内史腾连忙关切地问道:“蒙老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你如此震撼?”
蒙恬轻轻扫视二人,缓缓道:
“此人不可杀,放他离去吧。”
血衣侯白亦非眉头紧锁,忧虑道:“此人便是盗跖,其‘电光神行步’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今日若放虎归山,恐再难有擒获之机。”
蒙恬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坚定地说:
“放他们走,稍后我自会与你们详说。”
内史腾犹疑道:“蒙老弟,你确定吗?”
蒙恬闭目沉思片刻,点头笃定道:
“相信我,放他走,而且此人绝不能伤。”
内史腾闻言,果断下令:
“放行,不得暗中放箭。”
血衣侯白亦非还是决定相信蒙恬,走到盗跖面前,一掌拍出,将他体内的寒毒化解,冷冷道:“今日算你命不该绝。”
盗跖高举金币,笑得肆意:“我说过,我能离开,多谢各位成全,不过这酒我可得带走。”
说罢,他从蒙恬手中接过酒壶,转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
回到大殿之中,内史腾轻抿一口佳酿,目光锐利地望向蒙恬,缓缓道:“蒙老弟,现在。
你总该告诉我,为何要放他离去吧?”
血衣侯白亦非亦是一脸凝重,接口道:
“若非蒙将军方才那句话,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走,那酒,竟能让蒙将军如此在意。
莫非它背后隐藏着……”
蒙恬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此酒非同小可,乃是商圣范蠡的珍酿,自商圣故去,只有其后人才懂得酿造之法。
在这天下七国之中,唯有秦王城有此人,并且王上与他最为宠爱的长公子殿下。
才能有幸品尝。”
血衣侯眉头紧锁:
“难道,他不可能从里面偷来吗?”
蒙恬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我说了,这酒乃范蠡后人专为王上酿造,酿酒之地便在王城深处,与章台宫相距不远,或许长公子扶苏的甘泉宫中亦有珍藏。
此二地戒备森严,试问天下何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又安然无恙地脱身?”
血衣侯沉吟片刻,道:“秦王城本就守卫如林,加之罗网与阴阳家的高手林立。
即便是盗跖那样的神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遑论即使诸子百家同时出手,也根本难以接近章台宫半步。”
内史腾亦点头赞同,秦王城中,真是高手遍地走,精锐多如狗,想要在城中周旋而不被察觉,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