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还想再劝,典庆插嘴:“听闻秦相吕不韦,在造反失败后,秦王嬴政念及过往功勋。
秦王嬴政也未杀他,只是逐回老家。”
梅三娘连忙附和:“正是。
传闻吕不韦是自杀而亡,与秦王无关。
否则,秦王又何必放他离开?”
“秦王是秦王,我只忠于魏王,哪怕要杀我,我不会动摇信念,你们走吧……”
吴琞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心中却已有了决断,他的祖上吴起就是被魏武侯猜忌,才转投楚王,如果他再轻易投靠他国,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吴家?
典庆坚决地言道:
“师父不走,徒儿亦誓死不离。”
吴琞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披甲门不能就此湮灭,典庆,你速速离去。
若再迟疑,为师便只能忍痛将你逐出门墙。
从此师徒缘尽,亦不会再相见。”
典庆闻言,双膝跪地,恳求道:
“师父,就让徒儿留下吧!”
吴琞却厉声喝道:“走!滚出魏国,记住,无论未来如何,都不可为师报仇!”
言罢,吴琞目光如炬,然而典庆依旧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吴琞一掌挥出,将典庆击飞。
梅三娘连忙上前,将师兄扶起。
此时,大门轰然紧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走吧,离开魏国,天涯海角,去哪都行。”
梅三娘望着典庆,问道:
“师兄,我们该如何是好?”
典庆目光坚定,回道:
“师父此举,实则是为了我们。
他想独自面对大王。
但我们岂能弃他于不顾?
然而,师父既已下令,我们也不能硬抗。
暂且离去,在城外安顿,再谋后计。”
梅三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十足。
随后,典庆与梅三娘转身离去。
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将军府。
月华渐隐,旭日东升,高悬天际。
次日清晨,王宫之内。
魏国公子魏假轻声问道:
“父王召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魏王增目光深邃,缓缓言道:“孤与大司空已商定,欲将魏武卒交予大司空魏庸掌管,大将军吴琞之兵权,亦将悉数收回全权交给你。”
魏假闻言,眉头紧锁:“父王,我魏国名将稀缺,大将军乃吴起之后,英勇善战。
若收回其兵权,无异于将一柄锋芒毕露之剑,深锁于匣中,岂不可惜?”
一旁,大司空魏庸冷笑一声,道:
“公子年少,尚不明世事。
初时,吾与大王亦存此念,然细细思量,却觉大将军吴琞实乃隐患。”
魏假疑惑更甚:“此言何出?”
魏庸神色凝重,缓缓道来:
“其一,我国出兵时间与路线皆为绝密,秦军何以知晓我等将行榆关?
其二,那蒙恬乳臭未干。
岂是老练如狐的吴世勋之敌?
此番,吴世勋率领五万魏武卒,本以为胜券在握,岂料刚过榆关,便遭惨败,几近全军覆没,主将吴世勋亦被秦军生擒。
此等种种,与其说是秦军实力强悍,倒不如说是吴家暗中捣鬼,演技高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