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着时晚夏怒斥道:“你个无知妇孺知道什么!自古以来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时晚夏被里正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驳回去。“明知父母的决定是错的,不仅不规劝,还盲目服从,这是愚孝。孔老夫子要是知道,你们如此曲解他的意思,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人群中有个书生,出声辩驳。“你未曾见过圣人,怎么敢说你说的就是圣人的意思。”
时晚夏嗤笑一声:“是呀!我没见过,难不成你见过?怎么你是怪物吗?活这么久。”
“你.......不可理喻,信口雌黄。大人,这公堂之上,怎能让这她这后宅无知妇人,在此大声喧哗,身为女子应当遵循礼法,在家相夫教子。”
时晚夏越听越不耐烦,而陈老二早已知道今日他所谓的父母,竟要逼死他,还是以如此恶毒的名声。
扑通跪在公堂外,“还请大人恩准,草民与父母断绝关系,草民哪怕死也不要背负陈氏的姓氏。”
时晚夏一时愣住了,陈老二这是心寒了,不管不顾了吗?
里正及其族老不乐意了,纷纷叫嚣指着他谩骂,而他的父母只关心老大。时晚夏心里很凉,决定救下此人。这人只是不愿愚孝,想保护自己的利益,居然被至亲逼到如此境地。
里正气的指着陈老二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你父母只是平常的庄稼人,虽说将你的媳妇许给老大不厚道,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生你养你一场,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就记恨他们呢?你媳妇既然已经嫁给了老大,那就是老大的人了,你就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懂事了,要多为父母着想,不要让他们为难。”
时晚夏一听,顿时觉得这老家伙说的,怎么这么刺耳呢?
“哟,听里正的意思是,这兄长强占儿媳是小事,强抢弟弟的银钱也是小事?什么时候这苍凌国的律法成了摆设了。”
“还是你觉得,你们一族,凌驾于皇权之上,不需要遵守呢?”
里正等人顿时被这女子猖狂的言论,吓得跪在地上。“大人明鉴,草民觉悟此意,况且,这是官家之地怎么能让这妇道人家制止点点呢?”
时晚夏被他这蕃模样逗笑了,走上前微微欠身。拜见县令:“大人,此案,陈老二固然有错,那这陈老大所犯之事,也不失小事,按律当斩。”
陈氏老夫妇纷纷跪地求饶,放过他们大儿子。“青天大老爷呀!这是冤枉那个呀!这大儿媳原本是给老二准备,可自古父母之命,我儿不得不从呀!要杀就杀老朽吧!”
“还请大人明鉴呀,这陈老二就是一个兵痞,本就不该活着回来,还请大人做主呀!将这祸害斩首,以安民心呀!”
陈老二涕泪横流的望着这些所谓的亲人,这般污蔑诅咒他。内心犹如被万箭穿心般,痛苦不堪。
崔知浩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啪”的一声,堂上安静了。
“陈老二,本官且问你,你说现任大嫂是你的媳妇,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