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公主的难处我却也懂,故而,故而,”剩下的话不必说尽,二人心底却也有数,梅羡之只是艰难的闭上了双眸,
北海公主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以做安抚,旁的话却也在未做出承诺,终究便是她大权在握,却也任性不得。
“羡之,这世上的事万般不由人,你若是愿意任性些,我却也愿意随了你的意,只到底而今这局势,我却任性不得。
你既是没旁的要求,这大婚的习俗,便照着我金地的风俗来吧!”
梅羡之呼吸一凝,到底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他心中自然有旁的想法,只可惜了这般好的机会。
“将军,这婚事你怎么看?”武龄安瞧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面上的神情也是难得的变化莫测的很。
君言手中的杯子险些径直一下子掉了下去,缓了缓方才道,“殿下何必明知故问,便是不妥,却也是鞭长莫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乎不过小事而?”
武龄安却也不在乎君言这明显大事化小的态度,到底她这个表哥却也不是个太过绝情之人,那人却也算得上是他手底下的人,想要护着一二却也没什么难理解的。
这云中一载,比之京城确实少了许多繁华与热闹,然却是叫人极舒心的,不过像这样的乐事,却还是少见。
“将军觉着,我们可要送上一份大礼,到底人家这家大业大的,说来却也算得上我们占了便宜。”君言一言难尽的看了武龄安一眼,那人的前途因着这婚事,到底却也与断了却也没什么两样,他们二人皆是心中肚明。
君言心下却是为着那人可惜的紧,故而虽则这婚事于他们而言却也算得上一件好事,心下却并不觉着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故而语气越发的淡了几分,
“殿下觉着我们以何身份送上这礼,倘若公主当真想送礼,何不如遂了他的愿,殿下意下如何?”
君言说的隐晦,武龄安却是听得明白,只是这世上的事儿,话说,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武龄安径直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将军觉得当如何?他幼弟不正是在乐垣身边做伴读嘛?前些日子听闻他那府中又闹将了起来,我径直求了母后,将乐垣身边的伴读都留在了宫中,一旬可归家一日。
虽不至于能将人完全护住,大体却也只能这般了,倘若当真儿养出个不谙世事的性子来,想来该叫那人头疼了,表兄觉得呢?”
君言默了下,郑重其事的将武龄安手中的密信取了过来,装进密匣一中,复又将密匣用火漆封了起来。
“殿下这般行事,自然是在好不过,那人唯二的两个牵挂,一则是他的胞弟,另一个则是他之母,
他胞弟这般,我素来却是从不曾担忧的,到底九皇子的伴读却也不是随便能叫人欺辱了去。
只他母亲这边,却还是劳殿下多费些心思,子欲养而亲不待,最是这世间悲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