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事有变化,至多不过两下反水罢了,与她没什么情面可讲,一念至此,余何意心中已断,江天青笑问:“如何?我已把当日之事尽付交待了,但不知小兄弟有甚么主张。”
余何意问道:“阿碧,那座城隍庙有什么不妥之处,说来我知。”
阿碧又摇了摇头,神情莫测难明,江天青在旁道:“她会知道什么内情?不过就是我当日的事,后来钟素素说给她听了。”
余何意冷嗤一声,嘲道:“难道小子这样不济,在江娘子看来,是尽可随意敷衍的人吗。那可别怪我出尔反尔了,余某这条小命,自己还是很珍惜的,至于什么藤长老事,也休得再提。”
江天青屡次三番受他奚落刁难,早已心生不满,只因还用得上他,一直多番忍耐,却不料这小子愈加嚣张,气得直咬银牙,冷笑道:“余何意,我好声好气待你,你可不要作势太过了,你混迹江湖不过几年,难道我妙音的威名,是讨来的?你要是再敢出言无状,咱两下过过手,我也试试你的深浅如何?”
余何意见这女人真要动手了,心知她必于此事无干了,却还不罢休,也道:“好哇,妙音娘子的高招,我正想领略领略。”
江天青虽是真有心要动手,难免也有三分弱气,一分是她中了藤长老的毒在先,功力受损,昨日又向钟素素动过武,真气不甚圆满。二分是她倘若在此诛杀余何意,杀也便了,可惜少了一位帮手,又怕因杀他受伤,被藤长老找上门来。三分就是阿碧与她现下虽然同舟,但她只是虚言诓骗,二人联系并不紧密,面前这小子口舌之利也不容小觑,且是阿碧对连收养自己多年的钟素素都能举刀,况乎于她,不可不防。
如此重重忌讳,兼之余何意混不吝的口吻,一时竟把她架在当间,江天青气碎了肝肠,却无论如何不肯先起招动手,真气早蕴于胸,但那一掌怎样也发不出去,余何意见她如此,心里大略有数了,笑嘻嘻地说:“妙音娘子休要生气,小子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以便占敌先机,你又何妨让我听听,让她说说呢?”
这句台阶搭的不好,总也是给了她几分薄面,江天青忍怒想道,小子无礼,为了大计,现下就忍你一时,等我功成之时,必先杀你血祭,以泻我心头之恨。
这样想罢,江天青慢慢地露出一个婉转得笑来,依旧是含嗔带怒,杀气盈胸:“阿碧,你就说与他知,到底为什么听见城隍庙那样作色。”
阿碧本来作壁上观,眼下终于不可不说,她几番踟蹰,才缓缓说道:“那地方不是城隍庙,是……是供奉无上通天救难大自在教主的所在。”
“什么?!”余何意和江天青异口同声,神情也一样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