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晃荡着过去了两天。离西门湮城的生辰宴还有十天的时候,有人送来了请柬。
“侯门深宫冷寂,今思大漠好景,愿与故人共赏。箜。”
我合上信笺,对游巡吩咐:“西门奚箜请我去游玩,大约是已在门外等候。许是离碧川不远,应当安全。你先去和西门湮城说一声,不必跟来。”
“是。”游巡点头。
出了府门,那个轻袍缓带的人正靠着储君府门前的大树高声吟唱“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路上行人无有不侧目而视,储君府门口的守卫都悄悄躲进了阴影里——丢脸。
“你倒是无所顾忌。怪不得南漠王觉得你丢了西门家的脸。”我毫不客气地嘲笑:“要不是知道你以前的性子,我都会觉得你不是个男人。”
“呵,不是男人怎么样,”西门奚箜阴柔地冷笑,扭捏造作地给我行了个女子的礼:“奴家见过挽城城主。”
我被惊得打了个冷颤,放弃和这个人正常沟通,转而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上马车吧。”
马车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面前是座极大的院落,建在沙漠中央,突兀的海市蜃楼般的奇妙。
“这里本是被流沙吞噬的小国遗址,后来流沙平息,景家就在这里建了别院。虽然不甚方便,但倒也安静。”西门奚箜介绍。
“景家?景恨北?”我问。
西门奚箜笑了一下:“原来你知道。你听谁说起的?”
“昭淮侯。”
“隋徊啊。”西门奚箜目光有些远,“哦,我记起了。他跟我说了,你想要拜访南漠的世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