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竟敢让大秦太子流落在外(1 / 2)

<b>最新网址:</b>“晏括,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竟让你有勇气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短短一瞬间,祝思嘉几乎笃定了晏修恢复记忆了,才会如此戏弄他。

她先是用尽全力推开晏修,刚想抬手打他,双手却被晏修紧紧把住,反剪在身后。

晏修贴她贴得更近了些,一改方才的轻浮:“玉曦,我说的是真心话。犣奴很喜欢我,你也很喜欢我的,对么?”

可他的神情,分明同坐在龙椅上时截然不同。

祝思嘉别开脸:“犣奴喜欢你又如何?他喜欢的大人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你想当他后爹。晏括,我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这样不合礼法。”

礼法?

都这种时候了,这只狡黠的小猫还是不肯从实招来,他的身世当真不简单,逼她,是逼不急的。

而且,她方才没有否认她也喜欢自己,不是么?

晏修调笑道:“叔嫂之间,要的就是一个刺激,谈何礼法。你们孤儿寡母活在世上,要受多少的冷眼和刁难,人人都觊觎你,人人都算不得清白。嫂嫂,你当真没有考虑过要找个依靠?犣奴和我长得这么像,我大可放弃从前的生活,跟着你们,重新换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定下来,那时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祝思嘉被他压得,喘气都难受,听到晏修的话,她更是挺直了腰杆,振振有词:

“依靠?这世上我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犣奴跟着我这个母亲,过得很开心。就算日后我们裴家没落,我还能靠一双无所不能的手,养活一家人。倒是你,你有什么自信能做好一个后爹?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能看得上你。”

末了,她还中气十足地加了句:“你死心吧,你这样的登徒浪子,根本比不上你兄长半分!”

她边说,视线边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这会儿忽然下了雨,碎玉和犣奴应该没跑多远,或许得知他们没有带伞,碎玉会到小木屋来接她。

碎玉一来,她就能摆脱当前的处境了,晏修现在竟性情大变到这种程度,大秦是礼仪之邦,他怎可在青天白日、明目张胆地说出这番话?

原来这段时间,他的温文尔雅,全都是装的。

他与一只未曾开化过的野兽何异。

祝思嘉的一切小动作,都被晏修尽收眼底。

她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紧绷着,甚至每一处毛孔都在防备他。

正常人听到她那番话,早就视作奇耻大辱,可他并没有什么劳什子兄长,何来的辱?

故而,晏修一本正经答她:

“第一,我与嫂嫂有缘,我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嫂嫂面前的,胜过所有人;第二,我生得好看,文武双全,与嫂嫂最为相配,试问天下男子谁人有我这般容貌,就连裴兄都逊色我三分;这第三,若我娶了嫂嫂,照顾嫂嫂,必不能再让嫂嫂受从前的辛劳,我可以上门入赘,视犣奴如己出,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

“敢问,如何不配?”

他握着祝思嘉的手,缓缓探进自己的领口。

直到她的手贴到自己坚硬的胸肌上,烫得她一哆嗦,他笑得愈发魅惑。

晏修语出惊人,现在竟然还学会了勾引的招式。

祝思嘉放弃挣扎,一时半会儿呆愣在原地,直直盯着他,试图从他眼神里,找出从前那个晏修的痕迹。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许诺。

可二人却是天差地别的身份——

不对,祝思嘉忽然摇了摇头,提醒自己,晏修还是那个晏修,不是什么晏括。

和他再次相处的时间一长,长到她自己都快以为,他当真成了一个身份普通的临川晏括了。

她当真,能对着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心动第二回吗?

而晏修,在经历多重意外之后,忘掉了一切,也会再爱上她一次吗?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愿回到从前的生活。

人都有欲望,她不会否认自己的欲望,更不会视这份心动为不齿,可她最多能付出的只有心动了。

祝思嘉低下脑袋,沉默了很久。

直到木屋不远处,传来碎玉的呼喊声:“曦娘,你们在这附近吗?”

祝思嘉又仰头看晏修,小声而迅速道:

“小叔,看在你为我站出来过一次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只是日后,你若再对我欲行不轨,我兄长绝不会轻饶。”

说罢,她大声回答:“我在!我们在屋子里避雨!”

二人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晏修若不松开她,碎玉说不准一进屋就能看到,晏修从她的眼神里甚至读出求饶的意味。

有意思,一直以为她是个要强的女子,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这样一面。

这个裴玉曦,太不经挑逗了。

不得不说,她的手感摸着很好,身上的肌肤似绸缎般光滑,晏修不舍地松开她,弯腰,在她耳边附道:

“好,我记住了。无病着实爱慕嫂嫂不假,急于表现自己也不假,今日是我一时冲动,才对嫂嫂多有冒犯。”

等碎玉拿着伞进屋,屋内二人已经默契地隔了十万八千里似的,整理好衣服,分开坐下。

碎玉并没瞧出什么异常,把伞递给了祝思嘉:“这会儿子倒是冷起来了,你又淋湿成这样,快随我回别院那边烤烤火。”

祝思嘉接过,一言不发撑伞先走。

晏修问道:“裴兄,那我的伞呢?”

碎玉和她都各拿一把,偏偏就落下了他的?

“你淋着吧。”碎玉嗤笑着,“反正晏公子孔武有力,这点雨,不算得是大事。”

晏修却死皮赖脸跟了上去,挤进了碎玉的伞底。

他高出碎玉许多,不得不佝偻身子配合碎玉:“想来裴兄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实则是不忍我淋雨的吧?既然如此,裴兄的好意,在下也不便辜负了。”

碎玉:“……”

这个晏修,到底是谁教他这么没脸没皮的?哪里还有一国天子的作派?

……

几人回到别院,厨娘立刻煮了姜汤驱寒取暖,祝思嘉泡完热水澡,又喝了姜汤,身子并无大碍。

倒是晏修,因为实在不喜姜汤的缘故,没喝几口就悄悄放碗走开,就算他泡了热水澡、换了干燥的衣物,最终避免不了生了场风寒。

他这一病,就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错过了许多游玩赏景的机会,七日后才恢复了精神。

这七日,没了他在耳边叨叨不绝的,祝思嘉忽然还不太适应。

余杭的夏日比西京难熬数倍,西京夏季的那点热气,和江南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这还是在山中避暑,都感到闷热潮湿,恐怕城中暑气更甚。

晏修刚一起身,便兴致勃勃地跑去犣奴房中,问他今日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时候,犣奴指了指窗外的炎阳,懒洋洋道:

“今天这么热,娘亲说咱们就不出去玩了。”

“不过!”犣奴的眼睛忽然亮了几分,“娘亲说今天有酥山吃!舅舅还去荷塘里亲自挖藕了,回来炖莲藕排骨汤喝,我们可以期待一下。”

算了算时间,见山馆这个时候,应该也提供酥山了,先前还没热到这个地步,故而酥山还没派上用场,晏修并未品尝过。

晏修:“哦?你们家的酥山,同其他人做的有何不同啊?”

犣奴:“嗯……我说不出来,等你吃了你就明白了。”

用完午饭,太阳愈发毒辣,出门半步似乎都能被晒融。

也就是这时,厨房按照祝思嘉的方子,接连往正堂端来十几种不同口味的酥山。

市面上的酥山,在各个酒楼,茶楼行家的巧手中,已经玩出了无数种花样,偏偏见山馆的酥山,还能做到别出心裁、独树一帜。

再如何见多识广,晏修都不得不感叹裴玉曦的心灵手巧。

上次木屋之事,原是他想威逼利诱甚至色诱她,让她说出实话,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非礼。

那日过后他就病了好多天,都没和裴玉曦接触过,也不知裴玉曦现在会如何看待他……

“小叔,尝尝吧。”祝思嘉把其中一个抹茶酥山推到晏修跟前,“或许等你离开余杭,就再也吃不到见山馆这么好的手艺了。”

晏修的思绪被她骤然打断。

她居然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看待他吗?

还是说,三月之期将至,她忽然多出了许多宽容,不跟他这个注定要离开之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