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场好火,不过要快!”
警察不解地搔了搔脑袋,走下去了,迈斯特尔微笑着。屏障小队的成员现在是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要人,20个小时以前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屏”障小队。
技术员神情慌乱地工作着,他把一个示波器接人一个闭环电路,迈斯特尔赞许地点点头。如果这种现像有一个脉冲的话,那就容易搞清它的波形,他捻了一下手指。
“怎么了,博士?”
“我的记忆。我想早上起十床十的时候我把脑袋给撂在后面了。我们必须把波形拍下来,它太复杂了,无法进行现场分析。”
“你怎么知道它太复杂呢?”技术员问道。
“那个无线电讯号告诉我的,”迈斯特尔说,“你们美国人是靠眼睛来工作,这个国家几乎没有谐振电子专家。但是在德国,我们工作既靠眼睛也靠耳朵。你们把一种波变成一种可见的形式,而我们却把它变成一种可以听到的形式。我们有句老话说:谐振工程师是失望的音乐家。”
示波器上突然出现了绿色的摆十动,这是一个疯子可能做出的那种摇摆。技术员失望地看着它。“那个波,”他说,“根本不存在。我不愿干那种几乎没有可能的事。”
迈斯特尔咧嘴笑了起来。“这正是我的意思。收音机里的讯号是基音降B,而里面包含了成百上千的谐振和泛音。你在电场里是找不到那么多的。”
“找不到吗?”他看了一眼。“是的,找不到!可是当我把它缩减那么多的时候,你不可能看到它调制的形状。”
“我们得把它分段拍摄下来。”
另一个技术员取来了照相机,把它装好。他们便迅速地干了起来。那极不自然的珍珠色的闪光、面罩、从特制的防护服侧面渗入的臭氧刺鼻的气味、放电的刺痛,特别是落入陷井的任何动物都会感到的那种死一样的恐怖,这一切都使他们闷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们工作的时候,警察已经回来,站在旁边一声不响地瞧着。由于防毒面罩的阻隔,看不出他脸部的表情,但是迈斯特尔依然可以感觉到他对他们的信任所产生的压力。毫无疑问,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但是正是这些东西造成了这个盒子,使警察或总统的权力也对它无可奈何。现在懂得这些玩意儿的人就同神一样。
除非他们失败。
“正是这个东西搞的。”技术员说。
警察往前走了一步。“我已经把您标出的地方拦起来了。”他信心不足地说,“我们检查了那些公寓,里面没有一个人。如果起了火,我们完全可以控制它。”
“太好了!”迈斯特尔说,“记住这种气体可以助燃,你们必须把每个有用的人召集到现场。”
“是,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立即离开这一区域。”
迈斯特尔爬上飞机,站在开着的舱口旁,看着手表。他给警察10分钟的时间,以便他撤出公寓,退到放火线以外。随后他划着了火柴,把它扔到屋顶上。
“起飞!”他喊道。
直升飞机的旋翼吼叫起来。屋顶上的火开始烧着了,火舌直往上窜。3秒钟以后,靠着灰色屏障一面的屋顶上已是一片耀眼的火海。
飞机瞒珊地向高空爬去。
机后升起了一片光辉夺目、使人惊心动魄的黄色火焰。迈斯特尔不愿看它,他背朝火海坐着,在氧气瓶的颈部挥动着一些纸条。
氨的烟雾消失了,通过面罩也闻不见它的气味,但是在于片上正在出现摆十动的线条。迈斯特尔轻十咬着下唇,仔细研究这些线条。幸运的是,这些线条至少可以回答一个问题:它们将可以解释这个盒子是什么,甚至于告诉我们它是怎样产生的。
它们无法回答这个盒子是从哪里来的。
飞机的动作突然改变了。迈斯特尔的胃口在皮带下翻腾起来。他把干片收好,向上望着。帝国州立大厦那缩短了的塔尖,通过透明的机舱从斜下方对着他。另外有一架直升飞机正在它的顶部盘旋。电视发射机的天线隐藏在好像是一些暗灰色物质的球体中。
迈斯特尔拿起了无线电话筒。“谢菲尔吗?”他呼叫着——向着帝国州立大厦。
“不,我是托利弗,”对方的回答传了过来。“谢菲尔回实验室去了。我们也准备离开这儿,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迈斯特尔说,“你们天线杆上装的是箔片吗?”
“是的,那不过只是一个预防事故的措施。整个天线杆在辐射,既然我在外面包了箔片,那么箔片也在辐射。回头见。”
那架飞机随即旋了起来,飞走了。
迈斯特尔把频率调到短波区,嗡嗡声立即响了起来,随后他把音量调小,仔细分辨着。声音有点儿不一样。过了一会,他终于搞清楚了不同在什么地方。那个降B的基音依然在,不过有些泛音消失了。这就是说,这个小放大器无法再生的那些成百的泛音也消失了。现在他正在收听的是一台调频机,而他家里桌上的那台是一个调幅机。所以这个波的调制是沿着两个轴进行的,很可能脉冲的调制也是如此。但是为什么它竟会简化成接近其基波的一个波呢?
当然是谐振。高谐波是回声。不过一个简单的基音本身在一个人所共知的频率范围内,是不可能产生这个盒子的。正是谐波使情况产生了变化,而谐波离开像盒子这样一类封闭的空腔又不可能出现。沿着这样一个思路考虑,这个盒子就是它自身存在的一个前提条件。迈斯特尔觉得头晕起来了。
“喂,”飞行员说,“下雪了!”
迈斯特尔关掉收音机,向外面望去。“好吧,咱们回去吧。”
尽管十精十疲力尽,屏障小队却以更加高度集中的十精十力,投入了紧张积极的工作,因此显得更沉静。弗兰克·谢菲尔的门是掩着的,但迈斯特尔不愿再敲门。他的脑子里正在形成一个想法,他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把时间耗费在形式礼节之中。
办公室里和谢菲尔在一起的有几个穿制十服的人,还有一个衣着豪华身十体高大的人物和另外一个睡意朦胧的小个子。小个子的眼睛下面有暗褐色的圆圈。尽管他显得疲惫惟悴,迈斯特尔仍然可以认出他。他就是市长。而那位身材高大的人物却并不熟悉——也不使人愉快。
至于那位高级官员,在迈斯特尔看来,他的制十服上没有一样顺眼的东西。迈斯特尔挤到前面来把干片放在谢菲尔的办公桌上。“谐振的产物,”他说,“如果我们能在实验室里复制这个基波——”
那个大汉突然吼了起来。“谢菲尔博士,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吗?”
谢菲尔懒洋洋地打了个手势。“杰克,这位是罗兰·迪安,”他说,“我想市长你是认识的,其余几位是保安部门的官员。他们都好像认为是你装上了这个盒子。”
迈斯特尔浑身一紧。“我?这真是痴人说梦!”
“任何一个外国人都会理所当然地受到怀疑。”一个军队的官员说,“不过,谢菲尔博士有点言过其实,我们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市长咳了起来。他显然很累,臭氧的刺激使他的呼吸极感不适。
“恐怕还远不止此,迈斯特尔博士,”他补充说,“这位迪安先生坚持要逮捕你,我个人倒以为,那简直是蠢极了。”
“谢谢您,”迈斯特尔说,“那末迪安先生是什么意思呢?”
“迪安先生,”谢菲尔喊着说,“是你在北面放火烧掉的那几座楼房的主人。现在火还在蔓延。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火,他听了便大发雷霆。”
“当然要发了。”迪安瞪着迈斯特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紧急事态可以成为不负责任地毁坏财产的借口。迈斯特尔,你为什么要烧掉我的房子?”
“难道你呼吸不觉得困难吗,迪安先生?”迈斯特尔问道。
“当然!谁不呢?难道你认为把这个盒子里充满烟雾,可以使我们大家呼吸更舒畅一些吗?”
迈斯特尔点点头。“据我看你对基础化学一无所知,迪安先生。这个盒子正在迅速地把氧气转变成一种不能呼吸的东西。一场大火会耗掉一些氧,但它也能破坏臭氧的分子。其比率大约是消耗两个氧原子可以使根本不能呼吸的3个原子的臭氧放出一个氧原子而变成氧气。”
谢菲尔大声叹息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真是十分好的办法,杰克。可是臭氧的还原和氧气的全部消耗之间的比率又是怎样的呢?”
“这个比率足以使我们维持预定的6天期限中的5天。如果让臭氧的凝固过程毫不减弱地进行下去,我们连40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怪物!”迪安冷冰冰地说着转向谢菲尔。“不彻底的办法!问题的关键是把我们大家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而不是通过侵犯别人的财产,再把这种苦难延续3天。这个人是德国伦,很可能是纳粹分子!正如你方才所说的,他是你们组里惟一知道怎么力、的人,而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除了烧毁我的几幢房子以外,一无所获!”
“迈斯特尔博士,到目前为止你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情报部门的一个上校问。
“仅仅是几个试验十性十的观察。”迈斯特尔说,“我们把大部分不太明显的现像用图表记录了下来。”
“图表!”迪安哼了一声。
“你能够提供任何保证按时打破这个盒子吗?”上校问道。
“那样做,”迈斯特尔说,“将是愚蠢的,可能十性十是存在的,只能说这些。当然这需要时间——我们现在仅仅触及到一些皮十毛十。”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你就得考虑被捕——”
“喂,上校!”谢菲尔冲了起来,脸憋得通红。“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这个盒子中惟一能够打破它的人吗?那场火简直是最一般的常识,如果你因为我们的人没有做成什么事而逮捕他们的话,那我们就永远也做不成任何事!”
“我并不那么傻,谢菲尔博士。”上校沙哑着说。“我对迪安先生的房子并没有兴趣,如果市长被迫监禁迈斯特尔博士,我们会立即释放他。我担心的是迈斯特尔博士可能在维护这个盒子而不是力争打破它。”
“这话怎么讲?”迈斯特尔十温十和地说。
上校以军人的姿势笔挺地站起来,清了清喉咙说,“你现在在这个盒子里。如果是你设置了它,你当然有办法出去,也知道它产生的根源在哪里?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不过从现在起我们必须派一个卫兵跟着你……这样满意吗?谢菲尔博士?”
“我可不满意!”迪安咕哝着,“我的财产怎么办?你要让这个疯子带着卫兵做助手去烧房子吗?”
上校看了一眼房产主。“迫安先生,”他安详地说,“你似乎认为这个盒子只是打扰了你一个人似的。军队在这个东西面前束手无策,可它清醒地认识到不仅是纽约一个城市处在攻击之下。敌人,不管他是谁,认为这个屏障是打不破的。不然的话,他就不会仅仅罩住我们的一个城市,使我们能够有机会对它进行研究。如果这个盒子8天之内没有打破,他就明白,纽约失败了,纽约死亡了——这个国家的每个城市都会在第二天早上被炸得稀烂。”
谢菲尔坐了下来,信心十足地望着这个军人问道:“为什么?既然他们可以把所有的城市一下子装人盒子里,那又何必要十浪十费炸弹呢?”
“力不从心啊。美国太大了,只能慢慢地占领,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们没有理由关心她的大片土地是否暂时无法居住了。重要的是,要把我们作为一个军事力量,作为一个在世界事务中举足轻重的强国打垮。”
“如果他们同时把所有的城市装人盒中——”
上校摇摇头。“我们有自己的导弹阵地,可它们并不在大城市。不管是盒子还是炸弹都不可能将它们中的大部分摧毁。不,他们需要知道这种盒子是打不破的,这样他们就可以用这种盒子先罩住他们自己的城市来防御我们的导弹袭击,直到把我们整个国家催垮。使用盒子,需要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他们的城市和我们的城市会一同受难。使用核弹,一天就够了。所以他们要让我们试验一下。如果纽约打破这个盒子,他们就不会来进攻,至少在他们设计出更新的屏障以前不会发动进攻。而现在这个盒子看来还是很好的!”
“政治,”谢菲尔厌恶地摇着头说,“对我来说这玩意儿太费解了!难道盒子本身没有构成进攻吗?”
“当然——但是是谁发动的进攻?”上校进一步追问着,“我们可以猜测,但我们不能断定,我非常怀疑敌人是否留下了任何踪迹。”
迈斯特尔突然惊呆了,一种愕然的战栗传遍了他的脊梁骨。谢菲尔盯着他。
“踪迹!”迈斯特尔说,“不错!正是这种踪迹使我们的工作没有突破。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迹迹。我们找这种踪迹纯粹是十浪十费时间。弗兰克,这个盒子的发生源不在帝国州立大厦上,它甚至不在这个盒子里!”
“可是,杰克,它必须在盒子里。”谢菲尔说,“从物理学来看它不可能在盒子外面!”
“鬼把戏,”迪安咕哝着。
迈斯特尔激动地挥着手。“不,不!正是这个看法使我们的工作迄今一无所成。请注意,正像上校讲的那样,敌人是不敢留下任何踪迹的。而现在任何人为的技术都是有迹可寻的,特别是像现在这个最新的设计。找到了它的发生源,你立即就会知道是哪个国家搞的。根据这样一个分析,你就会对自己说,‘啊,是的,确实有关于这方面的报道、谣传、各种消息。它们是从X国来的。’可我疑心它们全是幻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不过——”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留下这种会被人发现的痕迹。这点是无疑的。我们现在对这个盒子的物理学原理还了解甚少。所以说从物理学的角度讲它的发生源不可能在外面。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必须继续在它的内部寻找它的发生源。而是说我们必须找到一条新的物理原则使产生这个盒子的根源在它的外面成为可能!”
弗兰克·谢菲尔举起双手表示心悦诚服。“一个星期后修正基础物理学!好吧,让我们试试看。我想迈斯特尔可以在实验室工作吧,上校?”
“当然可以,只要不把我的卫兵关在实验室外就成。”
30个小时后,雪停了。地上的积雪有3时多厚。街上再看不到打闹的暴徒了,绝望的人们挤在铁路和地铁车站上。不断弥漫的臭氧把人们逐进了那些恶臭进不去的房屋和地下室里。
障碍的边缘一带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了。新泽西和布鲁克林的岸边,成了那些拼命想过河回曼哈顿呼吸清洁空气的人们的十十尸十十骨堆积场。沿着岛西边一带的建筑物依然在闪着火光——大约有20个相连的街区——不过火没有烧过9号大街,由于缺乏燃料在那儿熄灭了。到处是一片寒冷凄凉的景象。城市在死亡。
城市的上空,这个盒子依然虚无缥缈。这是第三夜。
在小队所在地的大实验室里,迈斯特尔、谢菲尔和两个技术员突然在他们自己的一个小盒子里消失了,外面只剩下四个激动的士兵。迈斯特尔大声叹息着,望着他头上近在飓尺的黑色屏障。
“现在,我们明白了。”他说,“弗兰克,可以开灯了。”
桌上的灯亮了。在模糊不清的光亮中,迈斯特尔看见眼泪正顺着谢菲尔的两颊流下来。
“不,不,还不到哭的时候,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迈斯特尔喊着说,“可是看那——多么简单,多么漂亮!”他指着位于盒子正中的一块金属。“这儿我们只有四个人,一块小金属,一张空桌子,一盏灯和一个箔杯。屏障的发生源在哪里?在外面!”
谢菲尔叹了一口气。“不,”他嘶哑地说,“啊,你是对的,杰克——主要发生源是在外面。但它并不产生这个屏障,只是使那块铁励磁,从而造成了这个屏障。”他看着分散在桌上的那些图表。“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一种电场的干扰竟是可能的!你看这些波——当电场强度增大时,互相缠绕,互相混杂,互相减慢。怪不得当它们最后形成屏障的时候,连宇宙都要让路了。”
一个技术员神情紧张地看着这个小盒子,清了清嗓子。“我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它会漏光,漏氧,等等,尽管它漏得很少。干扰必须被辐射冲开,而屏障应该是一个完整的辐射器的附属空间对应物。它应该是黑色的东西。而它现在是灰色的。”
“不,它是黑色的,”谢菲尔说。“但它并不总是开着的。如果它总是开着,催化辐射就不可能通过。它是一个完美的斥此吸彼的电磁铁,外面的东西把一个催化电场发射十出来,而铁块——在我们这里即帝国州立大厦——被励磁并被抛出屏障电场以外。于是屏障立起来了。屏障切断了催化辐射,屏障又落了下来。初始波束又射人。这样不断循环下去。关键是没有这样一个忽关忽开的系统,你就什么都没有——屏障就不能存在,因为间歇提供了一些必要的谐波。”
他苦笑着。“你看,现在我解释它,仿佛我早就懂它似的。你真是一位好老师,杰克!”
“人们一旦认识到屏障在升起来以前它本身必须先存在这一点,”迈斯特尔笑着说,“他就弄清了其余的一切或大部分。引人初始脉冲的有节奏的间歇是最简单的把戏。最困难的问题是测定其时间——弄清楚屏障第一次立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这样就可以在那个时候切掉这个忽隐忽现的东西。”
“那末我们怎么打破这屏障呢?”
“反馈,”迈斯特尔说。“在射人的波束里必须有一个巨大的反电动势。不管它是被转换后送回源头还是被消耗掉,我们都能够烧掉它。”他查看了一下地面上从小盒子的边缘到铁块的粉笔线,然后拿起箔杯指着这条线从铁块向盒子的边缘推出去。“诀窍,”他清醒地说,“不是减小,而是要放大——”
头上眩目的光射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实验室里挤满了大兵,一个个端着槍对着他们。一缕绝缘物烧焦的气味从粉笔线另一端的装置上冒了起来。
“啊!”谢菲尔说。“我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粉笔线该从帝国州立大厦向那个方向划呢?”
“可以向地平线上的任何一点。”迈斯特尔说。“首先要使反射器朝着上面。”
谢菲尔郑重地保证说。“你解十开了这一不可思议的谜,杰克,什么时候你要学位证书,”他说,“我就用自己的鼻子给你写一张!”
城市寒冷而又寂静。位于西端一个最糟的贫民窟已经烧毁,然而火仍在那里闷烧、闪烁。
空气是一付缓慢累积着的毒剂。天已经很暗了。
在帝国州立大厦的顶部,一个巨大发光的碗状物正按着一定的方向摆十动,时而有一个间歇。在它的上方50哩处的一个区域内,寒冷和空气都对人没有任何意义,那里,一个笨拙的鱼雷似的物体开始微微地发十热。在它的内部,微妙的东西在闪光、熔化。此外没有什么不同;鱼雷状的物体不停地按预定的速度21的8次方-10次方哩/分运行。总是这样。
盒子消失了。清晨的十陽十光射十了进来。当7月的炎热和冷空气一接触,立即下起了滂沦大雨。几分钟之内,城市又像先前那样灰暗,但却伴随着迅雷和闪电。人们从建筑物内涌十出来,在瓢泼大雨中疯狂地十吮十吸着自十由的空气,在隆隆的雷声中喊叫着、互相拥抱着,在电光的闪耀中跳跃着。
暴风雨很快就过去了。但人们狂十热的情绪却久久没有平静。
“踪迹!”迈斯特尔对谢菲尔说。“你能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呢?在轨道上运行的火箭是惟一的回答。”
“十陽十光,”谢菲尔说。“多么好啊!你最好赶在那些官方的英雄崇拜者缠住你以前回家去睡一觉。”
但是迈斯特尔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