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回来了。</P>

随着姜娩赶到，跟着她的几名护卫冲上前去，与剩下的黑衣人缠斗起来。</P>

她快步跑去，蹲在他的身前。</P>

见他浑身是血，她不免开始庆幸自己半途折返的决定。</P>

姜娩的脸上涌现担忧，注意到他握剑的手不断发颤，担心他再这么握下去伤口会崩裂得更厉害，便伸手过去，指尖贴合着他的手背，试图把剑从他手里拿走，并温柔地出声安抚：“裴相和，没事了。”</P>

裴相和握着剑柄的手指有了松动的迹象。</P>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P>

没有了以往的畏惧拘谨。</P>

很自然。</P>

“没事了。”</P>

姜娩继续安抚他。</P>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裴相和身中数刀，只是他衣袍颜色深，令人无法一时看清楚。</P>

入目是他衣袍上大片大片湿润的痕迹。</P>

这人……</P>

到底是从怎样的环境活下来的？</P>

也不知道曾经经历了多少的苦难，才会在奄奄一息之际都不愿放开手里唯一能杀人的武器。</P>

他的胳膊还在流血。</P>

流得她手上都是。</P>

姜娩忍着这种濡湿感带来的不适，对上裴相和沉黑的双眼，她的手指用了力道，将他紧握的剑一点点拿出来，语气放得更柔：“我已经让表兄去国清寺叫人了。”</P>

那几名护卫与黑衣人缠斗不到片刻，便高低立见。</P>

一刻钟后，裴缺裴得带人赶到。</P>

柳文显面色凝重地站在后面，望着姜娩蹲在裴相和身前的一幕。</P>

裴相和轻轻一笑，眉眼间的冷意褪去，他用仅剩的力气抬起胳膊，虚虚揽住姜娩的腰，朝她依偎过去。</P>

姜娩一呆。</P>

他顺势靠着她，唤她：“娘娘。”</P>

姜娩：“……嗯。”</P>

他像是整个人要在顷刻间碎掉了一样开口：“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