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苹：“那明我给姐姐在集市上带些有趣的玩意儿回来。”</P>
……</P>
直到日落西山，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将尽，南羲才回了府，回来时脸色平和，行露一瞧，便知道这一趟郡主出去的顺利。</P>
“郡主，您这是去了哪？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行露随口问着，更多的是关心。</P>
南羲退去外衣，只说：“去见了吏部尚书，晋一晋大理寺少卿李家的官位。”</P>
这是也是南羲去见吏部尚书的主要目的。</P>
李皇后虽然没后宫已经无用，但南羲并非是一个不念情的人，她与李皇后交好，自然会护李家，李家将来无论会不会成为她的助力，只要不与她为敌，她自会保李家荣华。</P>
一切都向着南羲计划中在发展，李家成功顶替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因此，连禁足的太子也被南温严给放了出来。</P>
夏去秋来，转眼已是一个月后。</P>
卫国。</P>
“杀———！”</P>
卫国都城的城门在最后一次撞击下敞开了大门，大南的将士在苏辞的带领之下冲进了城中。</P>
苏辞颁下过命令，不得屠杀城中无辜百姓。</P>
此刻的卫国皇宫，卫帝端坐于皇位之上，紧握着皇后的手，焦急地等待着外头的消息。</P>
大殿之中，烛光摇曳，阴影在墙壁上晃动，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文武百官们默默地站立着，不时地朝着外头张望，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P>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着“陛下！城门破了！城门破了！”侍卫慌忙的样子，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P>
闻听此言，卫帝整个人瘫倒在了皇位之上，原本他还指望着契丹的援军，没曾想竟然这么快就破城了。</P>
“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P>
“陛下！咱们快逃吧！”皇后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威仪了，大难临头，保住性命要紧。</P>
卫帝却是摇了摇头，“不！大南不会杀了朕的，朕终究是要俯首称臣的。”</P>
此时此刻，卫帝已然做好了迎接大南军的准备，从前卫国也没少杀害大南边境百姓，如今只当是报应了。</P>
直到苏辞带人闯进大殿，卫帝依然端坐于皇位之上，看着前方浑身沾满鲜血的人，手中拖着的长枪闪烁着寒芒。</P>
卫帝刚想起身说些什么，只见苏辞猛然将手中长枪一甩，卫帝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头颅就已被长枪死死钉在了椅背上！</P>
只留下充满惊恐的眼神，和皇后短暂失神后发出的刺耳尖叫。</P>
苏辞面若冰霜地看着卫帝，手臂一挥，喊道：“杀！”</P>
在场的官员此刻方才回过神来，然而现在逃跑已然为时过晚！</P>
哭喊求饶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生命的消逝，逐渐消停下来，整个大殿鲜血四溢，仿若地狱降临。</P>
卫国皇后依旧跪坐在死去的卫帝面前，整个人已被吓得呆若木鸡，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P>
苏辞凝视着卫国皇后，冷冰冰地说道：“卫帝的嫔妃公主，赐自尽。”</P>
言罢，苏辞转身离去，大南的将士亦紧随其后一同离去。</P>
卫国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全被禁闭在一处，并未出现将士洗劫宫女之事，苏辞最为痛恨打仗时奸辱女子的士兵，但凡被他察觉的，一律格杀勿论。</P>
这些宫女太监自然不能再滞留于卫国皇宫，待处理好皇宫事宜后，便全被放了出去。</P>
卫国皇后此时也召集了宫中的妃嫔，以及三位尚未出嫁的公主。皇后备好了毒酒，她流着泪说道：“我知晓你们皆不想死，但倘若此刻不死，日后只会遭受百般凌辱，倒不如此刻清清白白地死去。”</P>
嫔妃们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倒是那三位公主，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杯毒酒，一饮而尽！</P>
毒酒分发至每个人手中，在皇后的监督下，每个人皆饮下了毒酒。</P>
皇后是最后一个喝下的，毒发时，一个个疼痛难忍，五脏六腑一点一点溃烂的折磨，令每个人在地上扭曲得不成人形。</P>
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逐渐消散，历经两个时辰后，终于全部命丧黄泉。</P>
苏辞留下一些人驻守卫国，传信回京的同时，他自己也踏上了回京之路。</P>
此次李元木战功赫赫，苏辞有意提拔他，还特地在送往京城的信中特别提及。</P>
李元木身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身世单纯明净，南温严对苏辞所言毫无疑虑，毕竟在这类事情上，他还是信任苏辞的。以苏辞的性情，对于没有真正功劳的人，绝不会有丝毫提及。</P>
苏辞即将回京，南羲心中竟然莫名地生出了些许期待。</P>
下朝后，项子舒主动叫住了南羲。</P>
“项大人，所为何事？”</P>
项子舒拱手施礼道：“不知长郡主今日可否得空？”</P>
知晓项子舒此番定有事要与她说，南羲点头应道：“自然是有的。”</P>
“那微臣便叨扰了。”</P>
南羲在外寻了间茶楼，带着行露与项子舒步入雅间。坐定后，南羲开门见山道：“项大人有何事，直说便是，无需与我拐弯抹角。”她对项子舒的耐心，向来有限。</P>
项子舒也知晓自己在朝堂上将南羲得罪得不轻，此刻南羲能听他说话，已算是脾性不错了。</P>
他说道：“是这样的，微臣在家中与夫人商议过女子学堂之事，想让这世间每个女子都能读书认字，只是此事虽小，要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所以，微臣只能前来请求长郡主相助了。”</P>
女子学堂？虽说女子上学堂并非稀奇之事，但项子舒所言让天下每个女子都能读书认字，南羲心中着实诧异，倒不是不同意，从前她便有此想法。</P>
只是这话怎会从项子舒口中说出呢？</P>
一时间，她也不知项子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端详着眼前之人，沉默不语，既无答应之意，也无拒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