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蹿下跳没处躲,身上全是特殊状态,就一件女士围裙也不足以蔽体。
家小也没个藏处,最后缩在她身后,呲着个大牙。
“妈,要不你先出去溜达溜达。”
他妈能说啥,摊上这样的儿子,只能认了,累死累活走了二十里地从乡下上来,一口水都没喝着就被打发了。
她跪在床上,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
他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打滚,恨不得原地消失离开这个美丽的星球。虽然两个人白日宣啥的被骂惨了,但真的很好笑。
诸如此类的闹剧还有很多,以至于往后的很多年里,她都是靠着他给过的记忆度日。
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薛晴蒙上被子默默垂泪,她也知道那方面受创对一个男人打击有多大,他大抵不会再跳抖臀舞给她看了。
难怪前些天还围着她打转的人,这几天连门都不出,一定是医院出结果了,打击太大。
她起床,揣上自己支援完弟弟,所剩无几的家底去找他。
比起那档子事儿,她更在意他这个人。
“能治咱就治,治不好也没关系,这辈子我来照顾你。”
陆景阳震惊,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可是,一辈子很长的,我怕你会厌倦。我情愿现在就分开,也不想日后相顾无言徒增厌恶。”
“不会。”薛晴比任何时候都要笃定,“我若违背此誓,不得好死。”
举头三尺有神明,经历过重生的他们,大抵比谁都相信神明的存在,敢立下重誓,便是下定了决心。
陆景阳强压情绪,深怕自己会得意忘形的笑出来。
“那我可要赖上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
“嗯。”
诡计多端的男人深吸一气:“那要不,咱试一次?万一……是误诊呢?给你次后悔的机会。”
“好。”
薛晴告诫自己,不要刺激他,即便失败了也要鼓励他他,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异常的脆弱。
反正,性也不是人生的全部,只要他快乐,变回那个阳刚大男孩就好。
“去哪儿试?”
“芦苇荡。”
他牵着她在月色下的芦苇荡里奔走,波光粼粼的湖水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帮他找回自信,还是在遵从本心,反正,她不后悔现在的决定。
他将芦苇弄倒,踩出一个厚草甸子里,试了试厚度,脱掉上衣铺上。
月光很亮,夜风很冷,空气很燥热。
她乌黑发卷的头发披散在绿色的草里,像蛊惑人心的海妖,而他则是被吸引的渔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沉溺。
烦恼、疑惑统统抛诸脑后,此刻,只有她和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天真如薛晴,一定没想过,自己负起责任照顾残疾前夫,前夫却一秒痊愈,说是试一试有没有误诊。
结果这一试……还是当年的巅峰水平。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谎言被拆穿的时候,薛晴没觉得愤怒也没有后悔,而是如释重负,替他感到庆幸。
当然,谎话连篇的某人注定是躲不过一顿毒打的。
不过容光焕发的某人甘之如饴,她这软绵绵的拳头一点也不疼,捶得他挺舒服。
“解释?”
“可能……不是我身体出的原因,是心理上的。”
“你也知道,这年头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病,不能小觑。方才你一番发自肺腑的剖白,我一感动又被你这么一鼓舞,就……”
“不治而愈?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薛晴斜眼瞪他,他脸一红,哼哼唧唧的抱住她,窝在她颈窝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