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焕的声音沙哑却透着倔强。
许南树的头歪向白焕,轻倚在白焕耳侧,想了一会,“玄墨有一批我的族人,从少亭的事儿开始,我一直都有插手。”
“所以你也一早就知道沈秋卓来了玄墨?”
许南树眼睫轻颤了一下,有一丝心虚,“你也知道沈秋卓来了?”
“乞巧节那天,我看见他了,我竟还以为看见了你。”
许南树又听见了沈秋卓像他,心底叹口气,手轻抚过白焕的发间,“别担心,我没有见过他,知道他来我把自己的人手都撤了。”
白焕的手扣在许南树腰间,用力将自己扎进许南树肩头,委屈巴巴的挤出一句,“对不起。”
“你这可不像道歉的样子。”许南树大概猜到白焕在为什么对不起。
白焕信誓旦旦说来玄墨会保护好他,护他无忧,可实际上还是许南树暗地里劳心费力。
白焕也着实委屈,他也不知道玄墨的水下这么深,听出许南树在调笑他,一把将许南树推开。
白焕眼角还泛着红,眼睫粘染着水珠,赌气道:“我道什么歉,你们全都瞒着我,骗我,还没跟我道歉呢!”
“嗯,好,对不起,我错了。”许南树说得极致敷衍。
白焕也不管许南树有多随意,顺杆就爬,索性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小眼睛一翻。
“既然错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以身相许?”许南树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提着气声说道。
声音虽小,白焕却在听到的一瞬间,从眼睛迸出了精光,他椅子还没坐热就又窜了起来。
“你这是,在跟我表心意吗?”
“是。”
“不是为了安慰我吧?”白焕今天心灵有点受挫,先知自己出生不易,身边危机四伏,后又失了母妃,不然也不会偷偷掉眼泪,他不想许南树只是随便说说哄他开心。
“是,也不是。乞巧节那日便想与你说了,许是时机不好,拖到了今日。”
“那我们离开宁安好不好?”从出宫之时起白焕就在琢磨离京的事。
许南树倒是去哪都可以,只是还担心白焕心有牵挂,白焕甚重情义,家国父兄不是说舍弃便可以舍弃的。
见许南树不语,白焕继续道:“我不想让大哥二哥为难,我也察觉了,他们可能不是真的对我那么好,但是只要我走了,他们就不会伤害那么多人了吧?”
白焕自己都不知道他又舅舅,想必也不是沈秋卓一人之力查出来的。
多半就是二哥了吧,白焕想着。
今日白烨又知道了皇上想立白焕为太子,恐怕就不会再维持表面和顺了吧。
在死更多人之前,白焕想要逃离宁安。
“想去哪?”许南树问道。
“玄墨还有很多风景如画的地方,我们去纵情山水,周游天下?”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沈秋卓此行只是为了报复你吗?”
许南树也有些看不透沈秋卓了,玄墨的人他杀起来毫不手软,他的怨怼何时已深至此。
他一开始就没有想给任何人活路,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父皇应该也不会让他胡作非为。”许南树这么一说,白焕心里也有点没底?
“再留些日子吧,远行也要好好筹备,你这一府的下人也要安置呀。”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