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骁神色微滞,漆墨瞳中立时凝结着一股浓重的惊色和黯然。
转而又恢复深不可测的幽沉,冷得似化不开的万年寒冰。
骤然松开双手,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是了,他的姝姝已经死了五年了!
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燕北骁语气无波,“你长得很像孤的一位故人。”
盛姝望着他英挺的背影,眸色冷然,唇角带了几分嘲讽,“那还真是民女的荣幸。”
燕北骁转头看过来,盛姝立即低头。
“若是没有这红印,倒似是双生姐妹般。”
“回君上,民女天生存有这处胎记,想了许多办法皆无法祛除,想来此生都无法像寻常女子那般以真容示人了。”
这么大的醒目胎记,对于她来说也还算有些别样的美感,可是对这些古代人来说堪比毁容,盛姝就不信他还能看上她这张脸?
再说了,这个瞎眼的混蛋当初不就没看上,而且还不要她!
厉深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正低头陷入思绪万千,突然脸上一阵温热轻柔,盛姝抬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别过头去避开。
“君上……”
燕北骁是不是疯了?居然摸上了她的脸!
这举动太过于相似,与她侍寝当晚如出一辙。
燕北骁心中跃然升起一股小火苗,让曾几近濒死,绝望孤寂的心笃然现出一抹微光来。
犹如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哪怕终不能将自己带回岸边,至少也还能得以短暂的喘口气机会。
燕北骁按捺住心中的丝丝渴望和急切,所有的情绪都内敛收起,唯有一张君王悲喜不外露的淡漠脸庞。
“怎么?孤碰不得了?”
盛姝不语,难道她还能说,当然能,你碰吧?
卑微的身份地位,让她唯有顺从的将头缓缓回归原位。
低眉顺眼的姿态,无非是不想对上他那双美得不染俗世却又深沉不见底的眸子。
燕北骁目光扫过她的眉眼,鼻尖,手掌覆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处红色印记。
形状特别,并不算大。
于他而言,除了提醒他面前这个人并非他的姝姝,再无任何影响。
若是没有就好了……
宫里这么多替代品,便是再多一个又有何不可?
最好能完全一样,让他恍惚着,自欺欺人着,哪怕醉生梦死都好……
“孤派人接你进宫,为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