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堆砌,古树苍劲,爬满翠绿发白的青苔。
它们在这片林子里,已生长了无边的岁月,极少遇到灭顶之灾。
窸窸窣窣的落叶声,如一把针散落在地,不容人忽视。
小北和安宁走了半天的路,都没能走出这片森林,见惯一路的石头和树木,以及遍地青苔的她们,忽视了一样尾随她们一路而来的东西。
胆大,心也大的小北,一边夸大其词的炫耀自己左手中指的墨绿玉戒,一边笑嘻嘻的将其摘下又戴上,反复如此。
“墨绿玉戒,是我最宝贝的一枚储物戒,不大,也就这片林子大吧?里边有我从小玩到大的宝贝,样样都是精品哦!”
“那有没有可以代步的木马?”
“有哇!”
小北随手一掏,就能翻出一地的木马,什么颜色都有,就差个品种齐全。
安宁摸着自己有些眩晕的脑袋,对小北的童年玩具,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个个都是木马,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安宁所想要的能代步的木马,是她们大人能骑着飞奔的有符咒之力加持的木头雕刻而成的马匹。
小北随手捡起一个小木马,介绍道:“这可是我三岁的时候,最喜欢的小红马,贼漂亮!”
“嗯,它看着是挺不错。”
安宁也捡起一个看对眼的白色小马,马蹄上还刻着飞翔的云翅膀,哄哄小孩子玩的话,那这些小木马还是相当带感的。
栩栩如生,个顶个的精品。
不甘寂寞的大白虫,跳落到安宁手中的大白马的马背上,挺有范的做出骑马的逼样。
“大白,你自己一身白,还喜欢一身白的玩具,也是没救了。”
小北收起全部的小木马,独留下大白虫还在玩的通体一色的小白马。
本来还有点气的安宁,在看到大白虫骑马装逼的傻样之后,也忍俊不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在逃出来之前,就应该先探清楚那些人的口风,了解这儿是什么地方。”
“嗯,我想这地方还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儿是什么地方。”
“继续碰碰运气,还是回去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她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逃出虎口,又要回去?
没这个可能。
随着寒香木化成一堆没了温度的碳灰之后,宁君兰和夏小籽等人都逐渐的恢复体力。
“哥哥,我亲自带人去把那俩傻子给你抓回来。”
“不必了。”只要她们还在这林子里,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再次遇上她们。
回到马车里的夏小籽,就跟换了个人,又或者说她变了张脸,怨毒又恼羞成怒的她,一脸的疯狂之色。
这年头,装柔弱无辜的招数是已经烂大街了吗?
明明,她用这一招,已经把不少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怎么会偏在两个涉世未深的丫头面前,失了手呢?
“再让我找到你们,不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就守在马车外的马小路,显然也听到了夏小籽的话。
若非要杀人,那就让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替她分忧解难。
宁君兰慢条斯理的收起垂直鱼钩,还没把身旁的鱼篓带上,就被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打断。
今儿个,他没钓到大鱼,老天爷倒是给他送上一堆小鱼小虾,是嫌他太闲了吗?
两人的眼神刚一碰撞,双方都不依不饶的缠斗在一起。
宁君兰的左手,势如闪电的扣到对方的咽喉位置,刚要发力,就被对方体内震出来的寒气逼退。
这人,不简单。
“啊……!”在宁君兰分神留意对方的身手之际,又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腿就要劈中下方的他。
哪知,站在他对面,与他交手的那人却在这时,出手逼着他一同撤离那儿几米远。
再看落在地面的那人,他一腿劈中的地面,已惊现冰面,层层冰寒之气蔓延开来。
“我去,你干嘛要救这人?”
“他在这儿钓不到鱼儿,就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赔掉小命,岂不是太可怜了?”
君朗一把握住二北迎风使出的拳头,由衷的感慨道。
再说杀无辜之人的这种事,也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不是还有一跟屁虫,到了这会儿,都还没跟上来吗?
“怪哉,我以前在这附近看见过玄鸟妖,现在怎么都找不见了?”
老笼嘀嘀咕咕的说着,又继续往前摸索,寻找。
他所行的这一条路上,也有不少的青苔,争相攀爬。
“不必介绍,我也看出你是宁家人。”
“君公子,盛传你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此言非虚。”
“那外边人还说,你就是个矫弱不能自理的愚昧书生。依我看,你的身手不凡,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了!”
二北没好气的插话道,一个是人中龙凤,一个羸弱书生,那他算个啥?
宁君兰没将二北的话放在心上,回想自己跟小北的那点事儿,总归会有后续,他可不想在这里得罪未来的小舅子。
“小王公子……?”
“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