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允让睡眠很浅。
但不知为何在瞳鬼家的楼梯上,她睡了个囫囵滔天。
或许是因为这里远离笼子,远离狐仁礼,远离男人
男人?!
做梦做到一半的狐允让猛地惊醒了,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烈咳嗽了起来。
好半晌,就在她咳得血全堵在了脸上,半天没听到犬吠的狐允让猛一抬头,发现那狗已经不在了。
门依旧开着,门内依旧大亮。
狐允让直起上半身,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没发现响动后,慢慢爬起来朝楼上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没有危险。
她一手撩着窗帘,一手扶着墙壁,喉里上下一滚,缓解了下嗓子的干涩疼痛。
终于,狐允让走到顶上,没察觉到什么危险后,她蓦地松了口气。
甫一张望,左转一张大脸近在咫尺。
“卧槽啊啊啊啊啊?!”
狐允让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熟悉的笑声响起,男人一脚踹上了门,捧着肚子哈哈笑得花枝乱颤。
跪坐在地上的狐允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
傻逼。
没错,他妈的傻逼。
男人的脸色变得就像超音速一样,感觉是以马赫为单位的,上一秒哈哈大笑,下一秒就冷得像冰。
“你骂我?”
她的表情彰明较着,瞳鬼两手插兜腿一抬,狐允让本能地像西瓜虫一样缩成一团。
“干嘛?”瞳鬼阴恻恻地笑了,“以为我要打你啊?”
狐允让埋着脸不说话,男人声音低了个八度:“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狐允让这才坨着脖子点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以为我要打你还是不要打你啊?”
“要打我。”狐允让嗓音哑得像调不好频道只能滋滋作响的收音机。
“你这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啊?”瞳鬼赤着脚烦躁地踢了两下她的窗帘,“难听死了。”
“我,喉咙,受伤。”
狐允让一字一句地说,其实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从她脖子圈着的纱布看出来,可谁叫瞳鬼
完全不是个正常人?
不,这他妈压根不是人吧。